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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 空 神 曲 : 天 國 篇
05:36:11 轉 變
在 《 學 聯 》 製 作 中 心 內 , 所 有 人 都 嚴 陣 以 待 , 距 離 二 十 四 小 時 還 有 半 小 時 就 完 結 。
這 二 十 三 小 時 半 內 , 勒 天 在 透 明 房 間 如 常 工 作 , 主 持 《 學 聯 》 他 所 專 屬 的 頻 道 , 不 少 人 進 入 去 跟 勒 天 打 氣 , 勒 天 亦 暢 談 自 己 的 感 受 , 他 繼 續 對 特 大 政 府 的 作 出 批 評 。
軀 體 工 程 師 在 剩 下 的 半 小 時 , 進 入 房 間 , 加 了 一 個 感 應 器 , 準 備 觀 測 勒 天 體 溫 的 變 化 。
到 最 後 十 五 分 鐘 , 工 作 人 員 打 開 透 明 房 間 頂 部 的 圓 形 天 窗 , 勒 天 把 頭 伸 出 房 間 外 , 整 個 人 就 是 以 頸 部 作 支 點 , 吊 了 在 半 空 。
余 小 君 忍 不 住 , 走 上 了 房 間 頂 , 抱 著 勒 天 的 頭 , 一 邊 哭 著 、 一 邊 吻 著 。
最 後 五 分 鐘 , 工 作 人 員 檢 查 好 透 明 房 間 四 周 , 證 明 可 以 抵 受 萬 一 軀 體 爆 炸 的 衝 擊 。
為 安 全 著 想 , 所 有 人 包 括 余 小 君 都 要 退 到 另 一 間 房 , 透 過 網 絡 觀 看 往 後 情 形 。
《 學 聯 》 及 六 大 網 站 將 所 有 伺 服 器 、 鏡 站 全 部 啟 動 , 網 絡 已 經 是 擠 塞 得 不 可 以 再 擠 塞 , 估 計 全 球 約 有 九 成 九 的 人 是 看 著 這 次 轉 播 。
軀 體 工 程 師 再 三 叮 囑 勒 天 , 當 感 應 器 感 測 到 體 溫 到 達 爆 炸 水 平 , 頭 顱 會 立 刻 跟 軀 體 分 開 , 圓 形 天 窗 的 「 彈 性 括 約 肌 」 會 將 勒 天 的 頭 顱 彈 向 他 上 方 一 個 特 製 「 羊 胎 水 包 」 內 , 繼 續 暫 時 性 的 供 應 養 份 , 避 免 大 腦 有 任 何 損 害 。
「 男 天 , 愛 愛 愛 ! 」 余 小 君 在 網 絡 裡 , 大 聲 叫 著 。
最 後 一 分 鐘 , 余 小 君 腦 裡 一 片 空 白 ……
最 後 三 十 秒 , 余 小 君 腦 裡 開 始 有 一 個 朦 朧 的 人 形 走 近 ……
最 後 一 秒 , 余 小 君 腦 裡 的 人 已 經 走 到 自 己 的 臉 前 , 太 朦 朧 了 , 究 竟 是 誰 ?
轟 ── 隆 ── 隆 ── 隆 ── !
軀 體 果 然 是 因 為 短 路 而 爆 炸 !
余 小 君 第 一 時 間 衝 入 去 ……
看 見 透 明 房 間 的 情 形 , 余 小 君 不 禁 嚇 壞 了 。
原 是 透 明 的 牆 壁 , 變 得 血 紅 色 , 肉 碎 , 碎 皮 等 黏 在 四 周 的 牆 上 。
「 男 天 ── ! 男 天 ── ! 你 何 何 ? 」 余 小 君 緊 著 拳 頭 , 激 動 地 喊 了 出 來 。
「 女 …… 君 …… 」
余 小 君 立 刻 抬 頭 , 特 製 「 羊 胎 水 包 」 給 勒 天 弄 穿 了 , 勒 天 人 頭 隨 羊 胎 水 沖 下 來 , 余 小 君 跳 起 來 , 抱 住 勒 天 的 人 頭 , 忘 我 的 跟 勒 天 吻 個 痛 快 。
「 我 兼 容 腦 中 人 形 等 等 是 你 , 愛 愛 愛 , 男 天 ! 」 余 小 君 溫 柔 地 道 。
「 甚 ? 我 不 兼 容 …… 」 勒 天 道 。
「 嘻 , 無 無 …… 總 我 高 興 ! 」 余 小 君 笑 一 笑 , 將 勒 天 的 人 頭 拋 起 接 著 。
「 喂 喂 ! 看 我 人 頭 安 …… 安 …… ! 」 被 拋 在 半 空 的 勒 天 叫 著 。
余 小 君 早 已 為 勒 天 準 備 一 副 新 軀 體 ── 行 政 人 員 型 軀 體 。
「 女 君 , 你 …… 你 …… 愛 愛 愛 ! 花 花 大 餅 ! 」 勒 天 道 。
「 你 禁 不 修 篇 幅 , 時 後 後 等 等 專 業 . 普 爾 狀 態 , 你 等 等 為 民 請 命 社 會 運 動 家 ! 」 余 小 君 抱 起 勒 天 的 人 頭 , 裝 到 新 軀 體 去 。
勒 天 吻 了 余 小 君 臉 頰 , 接 著 問 : 「 賈 申 文 何 何 ? 」
余 小 君 搖 頭 。
勒 天 四 出 問 《 學 聯 》 的 同 事 , 其 中 一 人 道 : 「 賈 申 文 先 生 任 務 終 成 現 網 直 播 , 無 回 …… 」
「 甚 現 網 直 播 ? 」 勒 天 問 。
「 第 八 區 網 絡 , 賈 申 文 先 生 並 聯 蝸 民 執 行 示 威 。 」 該 同 事 道 。
勒 天 立 刻 跟 哲 古 華 拉 「 心 交 」 , 知 道 賈 申 文 帶 蝸 民 示 威 去 , 但 哲 古 華 拉 不 知 道 蝸 民 群 怎 樣 , 蝸 民 群 仍 未 回 來 。
於 是 , 勒 天 、 余 小 君 和 哲 古 華 拉 立 刻 精 神 登 入 網 絡 , 到 《 學 聯 》 第 八 區 , 看 見 剛 才 賈 申 文 示 威 的 情 形 ……
他 們 真 的 不 敢 相 信 會 發 生 那 個 悲 劇 , 所 有 蝸 民 群 都 被 踩 死 了 , 賈 申 文 不 知 所 終 !
勒 天 很 憤 怒 ! 哲 古 華 拉 都 很 憤 怒 !
他 們 要 替 枉 死 的 蝸 民 取 回 公 道 , 雖 然 明 知 蝸 民 是 不 受 法 律 保 護 , 他 們 堅 持 要 入 稟 法 院 控 告 「 肥 資 」 們 謀 殺 。
在 勒 天 冒 險 證 明 「 平 民 型 軀 體 」 有 短 路 問 題 後 一 小 時 , 「 長 鋼 重 工 」 宣 佈 於 總 部 召 開 記 者 招 待 會 , 「 長 鋼 重 工 」 主 席 馬 里 土 成 及 執 行 總 裁 馬 里 金 臣 會 親 自 解 釋 短 路 問 題 。 馬 里 土 成 親 自 真 身 出 席 , 外 界 揣 測 「 長 鋼 重 工 」 非 常 重 視 短 路 問 題 , 與 及 可 能 有 重 大 宣 佈 。
馬 里 土 成 以 尊 重 記 者 招 待 會 主 持 人 及 認 真 看 待 事 件 為 理 由 , 要 求 所 有 記 者 均 需 真 身 出 席 , 避 免 使 用 「 你 的 寶 寶 」 。
因 為 這 件 事 , 傳 媒 曾 提 出 異 議 , 但 以 馬 里 土 成 這 重 量 級 身 分 定 下 的 規 則 , 最 後 沒 有 人 敢 不 遵 守 。 有 記 者 笑 稱 記 者 招 待 會 會 連 續 開 二 十 四 小 時 以 上 , 炸 死 他 們 這 些 用 「 平 豬 」 ﹝ 平 民 型 軀 體 ﹞ 的 人 。
全 球 大 大 小 小 傳 媒 , 聞 風 趕 到 會 場 , 《 學 聯 》 亦 不 例 外 , 勒 天 要 親 自 去 質 問 馬 里 父 子 種 種 惡 行 。
當 馬 里 父 子 一 進 入 記 者 招 待 會 場 地 , 所 有 攝 影 機 立 刻 拍 過 不 停 , 大 量 的 訊 息 由 場 地 湧 去 四 面 八 方 的 傳 媒 機 構 裡 。
「 對 不 起 , 本 人 因 為 是 舊 經 濟 時 代 的 人 , 心 態 較 保 守 , 不 太 接 受 跟 甚 麼 『 你 的 寶 寶 』 交 談 , 因 此 邀 請 各 傳 媒 朋 友 親 自 到 來 。 」 馬 里 土 成 道 。
馬 里 土 成 不 會 說 「 復 活 語 」 , 現 場 提 供 「 網 荒 語 」 及 「 復 活 語 」 即 時 互 譯 。
「 咳 …… 關 於 『 平 民 型 軀 體 』 短 路 問 題 , 『 長 鋼 重 工 』 現 在 鄭 重 承 認 這 型 號 的 確 有 點 無 傷 大 雅 的 小 毛 病 , 我 要 特 別 強 調 是 無 傷 大 雅 的 小 毛 病 。 」 馬 里 土 成 繼 續 道 。
立 刻 有 《 網 真 D 》 的 記 者 透 過 傳 譯 問 : 「 早 前 貴 公 司 否 認 問 題 , 為 甚 麼 現 在 又 承 認 ? 是 否 因 為 《 學 聯 》 的 真 人 測 試 , 令 你 們 不 得 不 承 認 ? 」
第 一 個 問 題 已 經 十 分 尖 銳 , 馬 里 土 成 面 色 一 黑 , 馬 里 金 臣 立 刻 指 著 那 記 者 , 罵 : 「 你 自 何 傳 媒 ? 我 我 認 有 蟲 等 等 有 蟲 , 你 禁 多 多 多 問 ! 」
馬 里 土 成 按 住 兒 子 , 道 : 「 沒 有 這 回 事 , 我 們 起 初 否 認 , 是 因 為 …… 不 是 有 甚 麼 謠 言 , 我 們 便 要 理 會 , 便 要 承 認 ? 當 我 們 內 部 檢 查 清 楚 後 , 我 們 已 經 第 一 時 間 承 …… 承 認 , 這 …… 這 個 無 傷 大 雅 的 小 毛 病 。 」
勒 天 接 著 道 : 「 甚 『 無 傷 大 雅 的 小 毛 病 』 ?! 我 概 然 強 差 關 機 ! 」
其 他 傳 媒 看 見 《 學 聯 》 的 勒 天 到 來 , 立 刻 將 鏡 頭 指 向 勒 天 , 風 頭 頓 時 蓋 過 馬 里 父 子 。
馬 里 土 成 不 知 道 為 甚 麼 記 者 要 圍 住 勒 天 , 細 問 兒 子 後 , 才 知 道 他 就 是 《 學 聯 》 的 勒 天 。
馬 里 土 成 道 : 「 咳 …… 這 是 『 無 傷 大 雅 的 小 毛 病 』 , 因 為 只 要 你 不 連 續 使 用 軀 體 二 十 四 小 時 , 你 便 沒 有 任 何 安 全 問 題 。 」
勒 天 立 刻 道 : 「 外 人 人 平 平 工 作 時 十 八 句 鐘 , 而 有 趨 勢 會 長 長 長 , 條 件 未 來 會 超 過 二 十 四 小 時 ! 」
馬 里 土 成 道 : 「 小 弟 , 你 …… 你 冷 靜 點 , 現 代 人 可 以 用 『 你 的 寶 寶 』 , 根 本 不 會 連 連 續 續 用 軀 體 二 十 四 小 時 …… 」
《 在 網 難 逃 》 的 記 者 拿 出 一 份 「 你 的 寶 寶 遙 控 執 行 服 務 有 限 公 司 」 的 公 司 架 構 通 過 傳 譯 道 : 「 『 你 的 寶 寶 』 每 次 使 用 , 都 要 按 距 離 及 時 間 收 費 , 根 據 我 手 上 得 到 的 資 料 , 『 長 鋼 重 工 』 是 『 你 的 寶 寶 遙 控 執 行 服 務 有 限 公 司 』 的 最 大 股 東 , 那 你 , 馬 里 土 成 先 生 , 是 否 叫 人 們 要 保 性 命 , 就 要 多 用 『 你 的 寶 寶 』 , 從 而 令 『 長 鋼 重 工 』 賺 多 一 點 錢 , 你 ── 你 也 多 一 份 收 入 ? 」
馬 里 土 成 拿 出 手 帕 , 抹 著 汗 道 : 「 你 …… 你 們 傳 媒 不 …… 不 可 以 如 此 陰 謀 論 。 沒 有 , 我 沒 有 這 想 法 ! 『 你 的 寶 寶 』 每 1M Byte 的 收 入 , 我 …… 我 只 分 到 5Byte 而 已 。 」
馬 里 土 成 心 裡 急 著 , 為 甚 麼 現 在 的 傳 媒 會 這 樣 , 不 像 以 前 般 對 他 客 客 氣 氣 , 奉 若 神 明 ?
馬 里 土 成 當 然 不 知 道 , 因 為 《 學 聯 》 的 成 功 , 令 到 其 他 傳 媒 紛 紛 仿 效 這 種 報 導 手 法 。 「 短 路 事 件 」 , 傳 媒 以 討 好 大 眾 的 角 度 去 報 導 , 當 然 利 用 大 眾 的 想 法 , 大 眾 喜 愛 的 立 場 去 炮 轟 「 長 鋼 重 工 」 。
《 星 東 網 》 的 記 者 問 : 「 『 長 鋼 重 工 』 會 替 有 蟲 軀 體 除 蟲 ? 或 何 賠 餅 ? 」
馬 里 土 成 搖 頭 道 : 「 不 會 , 我 重 申 這 是 無 傷 大 雅 的 小 毛 病 , 所 以 不 會 有 甚 麼 補 救 、 更 換 或 者 賠 償 行 動 , 對 售 出 或 者 未 出 售 都 不 會 , 我 們 亦 不 會 回 收 市 場 上 任 何 軀 體 , 我 們 更 會 繼 續 生 產 這 型 號 軀 體 。 我 重 新 一 點 , 『 平 民 型 軀 體 』 的 設 計 絕 對 沒 有 問 題 。 」
聽 到 這 消 息 , 全 場 的 記 者 都 感 到 譁 然 , 在 網 絡 裡 感 受 現 場 直 播 的 人 , 均 「 勃 」 聲 四 起 。
其 實 , 馬 里 土 成 「 啞 子 吃 黃 蓮 」 , 他 知 道 如 果 「 長 鋼 重 工 」 對 有 問 題 軀 體 作 更 換 或 賠 償 等 , 會 用 上 天 文 數 字 金 錢 , 亦 等 於 承 認 「 長 鋼 重 工 」 在 製 造 軀 體 時 有 疏 忽 , 將 會 面 對 接 二 連 三 的 賠 償 訴 訟 。
馬 里 金 臣 不 可 一 世 地 道 : 「 喂 ! 喂 ! 喂 ! 你 你 全 選 禁 聲 ! 你 你 怕 可 換 別 別 貴 貴 品 。 」
勒 天 立 刻 罵 : 「 軀 體 價 格 等 高 外 人 人 負 擔 , 我 我 怎 可 負 擔 貴 貴 品 ? 」
馬 里 金 臣 雙 手 交 叉 在 胸 前 , 冷 冷 地 道 : 「 倫 我 俾 屎 , 你 你 解 決 。 」
會 場 的 人 看 見 「 長 鋼 重 工 」 的 人 這 種 態 度 , 均 感 到 十 分 討 厭 。
懂 得 「 網 荒 語 」 《 NeXTet 》 的 記 者 問 : 「 我 們 剛 收 到 醫 院 回 覆 , 五 百 年 來 , 共 有 一 千 九 百 八 十 七 宗 甚 麼 『 人 體 自 燃 』 的 X 檔 案 紀 錄 , 根 據 我 們 記 者 翻 查 記 錄 , 『 人 體 自 燃 』 的 死 者 , 全 部 是 使 用 『 平 民 型 軀 體 』 的 ! 『 長 鋼 重 工 』 曾 經 利 用 金 錢 、 行 政 手 段 等 等 , 將 這 些 病 歷 轉 錄 成 『 人 體 自 燃 』 的 X 檔 案 。 其 實 ── 其 實 這 些 病 歷 的 死 因 是 否 全 部 因 為 『 短 路 問 題 』 ? 而 不 是 甚 麼 『 人 體 自 燃 』 ? 」
馬 里 土 成 表 情 十 分 尷 尬 , 他 勉 強 道 : 「 你 …… 你 …… 你 們 傳 媒 怎 可 以 去 翻 查 病 …… 病 人 紀 錄 ? 是 侵 犯 他 …… 他 人 私 隱 ! 」
「 老 賊 , 不 要 轉 移 視 線 ! 」 場 內 突 然 響 起 一 度 聲 音 , 記 者 們 互 相 望 著 , 但 不 知 道 誰 出 聲 , 勒 天 覺 得 這 把 聲 音 ……
《 NeXTet 》 的 記 者 繼 續 道 : 「 基 於 公 眾 利 益 , 我 們 才 這 樣 做 , 馬 里 土 成 先 生 , 請 問 你 對 這 件 事 有 何 回 應 ? 」
馬 里 土 成 氣 結 地 道 : 「 沒 …… 沒 有 ! 絕 對 沒 有 這 事 ! 荒 謬 ! 荒 謬 ! 」
《 NeXTet 》 的 記 者 追 問 : 「 當 年 , 『 長 鋼 重 工 』 給 特 大 政 府 9800T Byte 大 餅 的 政 治 捐 獻 , 其 實 是 否 希 望 特 大 政 府 開 方 便 之 門 , 批 准 『 平 民 型 軀 體 』 生 產 出 售 ? 」
馬 里 土 成 立 刻 推 卸 責 任 : 「 錢 是 特 大 政 府 收 的 , 我 不 知 道 ! 」
「 老 賊 , 賄 賂 特 大 政 府 的 老 賊 ! 」 那 神 秘 聲 音 又 響 起 , 仍 然 不 知 道 出 自 何 方 。
《 網 紙 》 的 記 者 問 : 「 馬 里 土 成 先 生 , 我 我 想 知 你 何 看 大 餅 , 你 認 大 餅 等 萬 能 ? 大 餅 可 執 行 無 限 事 麼 ? 」
馬 里 土 成 道 : 「 唔 , 我 們 生 意 人 做 生 意 , 當 然 是 想 賺 錢 , 軀 體 是 一 門 賺 錢 很 多 的 生 意 。 」
勒 天 道 : 「 吸 血 鬼 ! 高 軀 體 價 格 , 謀 暴 利 , 你 等 等 貪 錢 ! 」
其 他 傳 媒 也 跟 著 紛 紛 追 問 軀 體 價 格 高 昂 的 問 題 。
馬 里 土 成 招 架 不 住 , 老 羞 成 怒 , 道 : 「 你 …… 你 …… 你 們 傳 媒 再 大 合 奏 , 我 …… 我 …… 將 會 減 少 投 資 ! 我 …… 我 …… 為 了 證 明 我 …… 我 不 是 貪 財 , 我 決 定 即 日 停 產 『 平 民 型 軀 體 』 及 中 檔 級 軀 體 , 看 ! 我 …… 我 不 是 貪 財 ! 我 不 志 在 賣 軀 體 的 利 潤 ! 我 不 是 貪 財 ! 我 …… 我 每 …… 每 年 都 以 無 名 氏 捐 …… 捐 錢 給 慈 善 團 體 的 。 」
聽 到 這 消 息 , 全 場 的 記 者 都 感 到 更 加 譁 然 , 在 網 絡 裡 感 受 現 場 直 播 的 人 , 均 「 勃 」 聲 四 百 倍 起 。 因 為 「 長 鋼 重 工 」 的 中 低 檔 軀 體 壟 斷 市 場 九 成 , 如 果 停 產 , 將 會 有 上 兆 億 的 人 無 軀 體 續 命 !
「 馬 里 土 成 ! 我 有 錢 捐 給 你 , 伸 手 出 來 ! 」 一 名 男 子 右 手 握 著 袋 子 , 突 然 從 記 者 群 中 閃 出 來 。
是 賈 申 文 ! 剛 才 那 神 秘 的 聲 音 , 就 是 賈 申 文 !
視 財 如 命 的 馬 里 土 成 一 聽 到 有 人 給 他 錢 , 立 刻 如 聽 話 的 狗 , 伸 出 手 來 。
賈 申 文 伸 出 左 手 , 指 向 馬 里 土 成 手 臂 上 的 接 收 器 , 將 自 己 所 有 的 身 家 ── 1500M Byte , 傳 給 馬 里 土 成 。
跟 著 , 賈 申 文 跳 上 馬 里 父 子 前 的 檯 面 , 打 開 他 帶 來 的 袋 子 , 將 一 團 團 紅 色 的 東 西 潮 馬 里 土 成 的 頭 倒 下 去 。
紅 色 的 東 西 原 來 是 蝸 民 的 屍 碎 混 和 濃 濃 的 血 漿 和 腦 汁 !
馬 里 金 臣 立 刻 將 賈 申 文 推 倒 在 地 上 。
馬 里 土 成 一 邊 清 理 著 身 上 的 污 物 , 一 邊 憤 怒 地 道 : 「 這 是 甚 麼 意 思 ?! 」
賈 申 文 爬 起 來 , 側 著 身 , 頭 微 微 向 下 , 怒 視 著 馬 里 父 子 , 冷 冷 地 而 又 威 風 凜 凜 地 道 : 「 你 以 為 捐 了 很 多 錢 , 就 可 以 侮 辱 我 們 , 侮 辱 我 們 的 智 慧 嗎 ? 我 都 捐 了 錢 給 你 這 可 惡 又 可 憐 的 老 賊 , 所 以 我 ── 賈 申 文 ! 我 ── 都 ── 可 ── 以 ── 侮 ── 辱 ── 你 ! 」
聽 過 賈 申 文 的 話 後 , 全 場 記 者 為 賈 申 文 熱 烈 鼓 掌 ! 在 網 絡 裡 感 受 現 場 直 播 的 人 , 都 為 賈 申 文 歡 呼 , 歡 呼 新 的 人 民 英 雄 誕 生 了 !
看 見 賈 申 文 突 然 出 現 , 勒 天 立 刻 上 前 跟 他 相 認 , 追 問 他 去 了 哪 裡 。
賈 申 文 沒 有 理 會 他 , 自 顧 通 過 傳 譯 系 統 , 向 所 有 人 道 : 「 哈 哈 , 勒 天 ! 我 做 了 你 平 日 不 敢 做 的 事 ! 你 太 斯 文 了 , 太 理 論 派 了 , 對 於 不 公 義 的 事 , 除 了 譴 責 抗 議 外 , 應 該 要 有 實 際 的 行 ── 」
「 砰 」 的 一 聲 , 賈 申 文 望 著 自 己 胸 口 給 打 開 了 一 個 大 洞 ……
網 絡 世 界 裡 所 有 人 都 呆 了 ……
現 場 所 有 記 者 都 呆 了 ……
勒 天 呆 了 ……
賈 申 文 抬 頭 , 望 著 勒 天 笑 一 笑 , 繼 續 道 : 「 我 很 妒 忌 你 可 以 強 出 頭 , 做 英 雄 …… 今 天 我 終 於 做 了 , 哈 哈 哈 …… 我 一 直 利 用 別 人 的 痛 苦 來 做 新 聞 , 增 加 《 學 聯 》 瀏 覽 量 , 想 不 到 , 今 天 …… 今 天 輪 到 我 做 主 角 , 哈 哈 哈 …… 我 對 不 起 哲 古 華 拉 , 如 果 我 的 軀 體 可 以 修 理 好 , 給 他 ── 」
原 來 , 馬 里 金 臣 從 他 那 「 首 席 精 體 」 的 右 手 , 伸 出 一 尊 「 離 子 粉 擊 炮 」 , 向 賈 申 文 冷 冷 的 發 了 一 炮 。
馬 里 金 臣 冷 冷 的 道 : 「 勃 ! 討 壞 我 我 父 子 , 找 勃 死 ! 」
馬 里 金 臣 再 向 賈 申 文 的 頭 顱 發 了 一 炮 ……
賈 申 文 的 頭 顱 給 打 得 粉 碎 !
賈 申 文 的 軀 體 倒 下 來 ……
賈 申 文 死 了 ……
臨 死 前 , 賈 申 文 將 他 想 說 的 遺 言 , 投 射 到 網 絡 裡 , 讓 全 世 界 的 人 看 到 , 他 說 : 「 哈 哈 哈 …… 我 為 人 不 是 你 們 想 像 中 那 樣 天 不 怕 , 地 不 怕 , 我 其 實 是 很 貪 心 怕 死 的 , 但 我 真 的 想 不 到 , 我 是 會 死 得 如 此 轟 轟 烈 烈 的 ! 哈 哈 哈 …… 哈 哈 …… 哈 …… 」
勒 天 撲 向 前 , 抱 著 賈 申 文 的 殘 軀 , 將 頭 埋 向 殘 軀 放 聲 大 哭 ──
賈 ── 申 ── 文 ── !
一 日 之 內 , 勒 天 突 然 失 去 了 很 多 很 多 很 多 的 朋 友 ……
其 他 的 記 者 , 立 刻 將 鏡 頭 指 向 勒 天 , 捕 捉 這 最 感 人 的 一 刻 。
勒 天 抱 起 賈 申 文 的 殘 軀 , 一 步 一 步 的 走 離 會 場 。
到 達 門 口 時 , 勒 天 轉 身 , 向 馬 里 金 臣 道 : 「 關 機 兇 手 ! 我 負 免 休 , 定 究 無 限 ! 」
馬 里 金 臣 只 顧 一 邊 左 手 挖 著 鼻 孔 , 一 邊 右 手 伸 出 來 , 向 勒 天 作 了 個 不 文 手 勢 。
第 二 天 , 馬 里 金 臣 因 為 謀 殺 賈 申 文 , 被 警 方 拘 捕 了 。
同 時 , 勒 天 決 定 循 民 事 途 徑 , 控 告 馬 里 金 臣 , 及 其 他 「 肥 資 」 謀 殺 約 一 千 五 百 名 的 蝸 民 , 雖 然 勒 天 的 代 表 律 師 說 蝸 民 因 為 不 承 認 為 人 , 所 以 不 受 法 律 保 護 , 遊 說 他 以 其 他 罪 名 入 稟 , 例 如 說 蝸 民 是 他 的 財 產 , 馬 里 金 臣 等 人 破 壞 他 的 財 物 , 但 勒 天 最 後 都 拒 絕 了 , 因 為 勒 天 希 望 通 過 法 律 程 序 , 除 了 替 蝸 民 取 回 公 道 外 , 亦 可 以 通 過 法 院 的 裁 決 , 使 蝸 民 正 名 為 人 , 受 所 有 法 律 的 保 護 , 跟 正 常 人 有 平 等 的 待 遇 。
馬 里 土 成 方 面 , 他 當 然 不 會 讓 兒 子 就 此 罪 名 成 立 , 因 為 萬 一 馬 里 金 臣 謀 殺 罪 名 成 立 , 馬 里 金 臣 會 被 判 處 極 刑 ── 「 球 監 」 。
「 球 監 」 就 是 將 殺 人 犯 的 頭 顱 割 下 來 , 造 成 如 蝸 民 般 , 供 富 商 於 球 類 耍 樂 中 當 球 的 踢 、 拍 、 打 , 直 至 「 洩 氣 」 ﹝ 即 頭 顱 被 踢 爆 、 粉 碎 、 扭 曲 變 形 , 或 者 殺 人 犯 氣 絕 身 亡 ﹞ 為 止 。
馬 里 土 成 知 道 兒 子 最 愛 這 玩 意 , 但 近 百 年 來 犯 罪 的 人 越 來 越 少 , 何 況 是 嚴 重 罪 行 。 於 是 兒 子 經 常 聯 同 其 他 富 商 的 孩 子 , 在 街 上 找 蝸 民 作 樂 。
沒 有 理 由 平 日 玩 「 球 監 」 的 兒 子 , 最 後 會 被 人 當 「 球 監 」 玩 的 !
馬 里 土 成 一 定 要 救 自 己 的 兒 子 !
馬 里 土 成 找 律 政 組 長 愛 麗 詩 商 量 。
愛 麗 詩 知 道 馬 里 土 成 到 來 , 立 刻 殷 勤 的 款 待 他 。
其 實 愛 麗 詩 心 裡 有 數 , 知 道 馬 里 土 成 為 甚 麼 要 找 她 。
馬 里 土 成 道 : 「 詩 妹 , 你 應 該 知 道 我 為 甚 麼 找 你 , 那 我 就 開 門 見 山 , 我 想 你 不 要 起 訴 我 的 兒 子 。 」
這 些 日 子 來 , 愛 麗 詩 努 力 學 習 「 網 荒 語 」 , 她 已 經 有 能 力 流 利 地 跟 人 交 談 。
愛 麗 詩 道 : 「 成 哥 , 我 …… 很 難 幫 你 的 , 你 很 清 楚 , 貴 公 子 在 眾 人 臉 前 殺 死 那 臭 小 子 賈 申 文 , 真 是 證 據 確 鑿 , 難 以 脫 罪 啊 。 」
馬 里 土 成 道 : 「 唉 ! 罪 兒 只 是 因 為 我 被 人 侮 辱 , 才 替 我 出 一 口 氣 …… 你 不 想 我 失 …… 失 去 兒 子 , 孤 獨 一 生 …… 」
愛 麗 詩 道 : 「 我 明 白 , 但 是 …… 」
馬 里 土 成 捉 著 愛 麗 詩 的 手 , 道 : 「 沒 有 但 是 ! 你 …… 你 一 定 有 辦 法 。 」
愛 麗 詩 道 : 「 其 實 , 控 罪 我 們 一 定 要 落 , 但 是 …… 」
馬 里 土 成 緊 張 地 道 : 「 但 是 甚 麼 …… 」
愛 麗 詩 笑 了 一 笑 , 指 著 馬 里 土 成 的 身 體 。
馬 里 土 成 立 刻 道 : 「 以 身 相 許 ? 你 要 我 , 還 是 金 叵 ? 」
愛 麗 詩 像 是 害 羞 的 推 了 馬 里 土 成 一 下 , 道 : 「 去 你 的 ! 想 你 的 美 ! 我 要 『 長 鋼 重 工 』 的 軀 體 。 」
馬 里 土 成 爽 快 地 道 : 「 軀 體 ? 沒 有 問 題 , 任 何 型 號 , 隨 便 選 擇 ! 」
愛 麗 詩 壓 低 聲 調 , 在 馬 里 土 成 耳 邊 細 細 道 : 「 聽 說 你 們 生 產 了 動 物 型 的 軀 體 , 但 不 會 公 開 發 售 , 只 供 富 豪 權 貴 間 內 部 玩 樂 , 我 …… 我 …… 我 想 要 一 個 『 狗 公 型 軀 體 』 , 給 我 丈 夫 裝 上 , 因 為 我 未 試 過 跟 狗 公 幹 那 回 事 的 , 嘻 ! 」
馬 里 土 成 以 為 是 甚 麼 難 題 , 聽 後 立 刻 答 應 : 「 沒 有 問 題 ! 其 實 我 自 己 都 有 一 個 『 狗 公 型 軀 體 』 , 不 知 有 沒 有 機 會 給 你 用 ? 」
愛 麗 詩 笑 了 一 笑 , 道 : 「 啊 , 是 嗎 ? 一 定 有 機 會 的 。 」
馬 里 土 成 問 : 「 那 你 準 備 怎 樣 幫 助 我 的 兒 子 ? 」
愛 麗 詩 道 : 「 高 等 ﹝ 專 業 ﹞ 法 院 ( High Court, Professional ) 會 判 你 兒 子 有 罪 , 你 兒 子 要 上 訴 ; 超 高 ﹝ 白 金 ﹞ 法 院 ( Supreme Court, Platinum ) 都 會 判 你 兒 子 有 罪 , 你 兒 子 要 再 上 訴 ; 當 來 到 終 審 法 院 ( Court of Final Appeal ) 時 , 我 是 終 審 長 , 我 便 會 判 他 無 罪 。 」
馬 里 土 成 仍 有 點 擔 心 : 「 證 據 確 鑿 下 , 法 院 肯 受 理 上 訴 ? 」
愛 麗 詩 道 : 「 放 心 , 我 有 辦 法 疏 通 的 。 你 兒 子 的 案 , 一 定 要 經 過 高 等 ﹝ 專 業 ﹞ 法 院 和 超 高 ﹝ 白 金 ﹞ 法 院 , 最 後 由 我 終 審 法 院 『 一 鎚 定 案 』 , 不 可 以 一 開 始 就 放 了 他 , 那 會 令 人 覺 得 地 球 沒 有 法 治 。 」
愛 麗 詩 拍 拍 馬 里 土 成 肩 膀 , 道 : 「 你 兒 子 只 好 暫 時 屈 就 在 拘 留 所 裡 。 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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